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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转化就是 12 说，还是 9 两个相对独立的 31 范畴在那相互依赖。因 为有矛盾，那就是 29 相对立，而又相互转化，两个相互依赖，你 11 转化为我 22 ，我 转化为你 10 。但是 34 两个还没有完全合二为一，合为同一个有机体。到了 20 概念篇里， 对立的 27 双方就完全合为同一个有机体了 30 ，成了唯一的 26 一个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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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时 候，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按照黑格尔的说法，就是真正达到自由 了，概念就是具有精神性的东西了。这不就是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 吗? 1 所以真正讲，只有到概念篇才真正达到自由，而在本质篇里，对立的双 方没有完全合而为一，还不能完全说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没有完 全达到这样一步。所以即使是本质篇里最后一个范畴，也没有达到自由的地 步。只有到了精神、概念这个领域，才是完全地达到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 是对方，自己受对方的限制实际上就是自己限制自己，自己规定自己，自己 决定自己，那就是自由，不是受别的东西限制。受别的东西来限制，那只是 必然性，只有自己限制自己那才是自由。本质篇以前所讲的，那都是必然性 的王国，只有到了概念篇才达到了自由的王国。黑格尔总是认为，只有精神、 意识才能真正达到对立统一。到了概念阶段，自己就是对方，对方就是自己， 这是精神、意识阶段了，就真正达到自由了。这个概念说，黑格尔在耶拿教 书时把它叫作“自我论”, 14 就是说明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而本质 篇还没有达到概念、精神这个阶段。他 23 在本质篇里面讲的范畴，都还是关于 客观事物的范畴。当然客观事物也是潜在地有精神性的东西。到了概念篇则 都是关于思维的范畴，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 25 在《大逻辑》里把本质 篇以及存在篇合起来，标题为“客观逻辑”。概念论他 4 就标题为“主观逻辑”。 这个地方的“主观”, 24 不是我们平常说的主观武断、独断独行这个意思，不 是“你 15 这个人太主观了”这个“主观”的意思。主观逻辑就是关于思维的逻 辑，因为它已经达到概念篇了，讲到精神了。精神的特点、概念的特点就是
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 “主观逻辑”就是这个意思。都处在必然性的王国中。但是黑格尔告诉我们，由必然到自由不是突然一跳 就跳过来的，也有一个认识发展的过程。本质篇里的范畴，越是低级的范畴， 它们彼此之间僵硬性、对立性、外在性就越强，那就是越不自由，越是受必 然性统治。本质篇里的范畴越到后来越向统一性发展了，越统一就越向自由 发展。所以也可以说，本质篇里的范畴的发展过程，已经是由必然的王国向 自由的王国方向前进发展的过程，已经在向那个方向去了。越是前面低级的 阶段，越是彼此外在， 一对一对的范畴，你 3 和我作对，我和你 33 作对，彼此限制， 那不是越不自由、越必然吗? 7 越往前走，统一性越明显，那不就说明越来越 向自由方向发展吗? 21 但是，尽管向这个方向发展，只要你 17 没离开客观逻辑， 只要你 16 没有摆脱本质篇，只要你 13 没有达到精神、意识的阶段，换言之，只要 你没有达到概念阶段，没有进入概念论的话，总起来说，你那还是在必然性
王国里边，还是在客观逻辑里边。只有进入概念论了，那才到达自由的王国了。
在概念论里，在自由的王国里边，对立面已经合二而一了，对立面成了 有机的统一体。这个有机的统一体，又是由很多的对立的面构成的。这些个 对立面之间又是个什么关系呢，就是概念篇里边各个范畴之间是什么关系 呢? 8 现在要问概念篇里的对立面已经都合二而一了，其中还包含这个范畴和 那个范畴之间的关系，这怎么解释呢?他说，概念篇里这个范畴与那个范畴 之间的关系，是同一个有机体，也就是同一个概念，当然都是指具体概念了， 是同一个具体概念所包含的不同的成分向前发展的关系，是同一个东西由低 到高的发展的过程。所以，概念篇里范畴与范畴之间的关系所采取的形式，
既不是“过渡”, 2 又不是“反思”, 32 而叫作“发展”。
这个地方的“发展”, 5 又是一个狭义的意思，不是广义的。因为广义的发展， 所有三篇里面的范畴从低级到高级的推演，都可以叫发展。存在篇里的从有 到无、从质到量，我们平常不也说它是从一个概念到另一个概念的发展吗? 本质篇里面，从一个概念、范畴到另一个概念、范畴，我们不也叫作发展吗? 所以广义的发展，不仅逻辑学，甚至于自然哲学、精神哲学，从一个范畴到 另一个范畴的推演、演化，都可以叫作发展。而概念论的发展是个打引号的 发展，就像前边的过渡是个打引号的过渡一样，是狭义的，不是一般意义的发展，是专门特指这个意义下的发展。
这个特指意义下的发展是指什么呢?就是指对立面现在合二而一，成为 一个统一的有机体，具体概念。这个具体概念，有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 的过程，不是两个相互对立的东西，两个互相反思、互相反射、互相依赖的 东西，不是那么个关系，而是同一个有机体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这个“发 展”就是指的这个意思，是相对“反思”那种关系而言的。存在篇里范畴与
范畴的关系是“过渡”,是一个顶替另外一个，但是潜在地还是有联系的，
有矛盾的；本质篇里的范畴是两个明显地成双成对地出现，互相依赖；概念 篇的“发展”,是同一个有机体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为了说明这三者的关 系，我打一个也许是庸俗的比喻，这个比喻好像容易懂一些，容易理解一些，
所以我还是打这个比喻。存在篇里边的范畴是过渡，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两个范畴各不相干，但是又潜在地有联系，这就好像男女两个没有结婚一样， 两个你是你，我是我，男的走男的这一边，女的走女的这一边。你表面上看 彼此各不相干，没有内在的联系，而是互相代替，他们不是两个同时而来的。 可是两个还有内在联系，男的爱慕女的，女的也爱慕男的，两个有一个潜在的联系。到了反思，到了本质篇，两个总是同时出现，两个人已经结婚了，成了夫妻关系，没有离开夫的妻，也没有离开妻的夫，两个总是成双成对地同时出现，互相反思，也就是互相反映，互相依赖，是明显的，明摆着的。
在前一阶段是潜在的，不那么公开。到这个阶段，都是明摆着的，原因就是 结果，结果就是原因，公开的，两个人同时出现。到了第三个阶段概念阶段， 这是个什么阶段呢?就是夫妻两个生了一个孩子，这时两方面已经变成了同 一有机体。这个孩子既有父亲的成分，又有母亲的成分，这两个成分完全 合而为一了。所以概念篇里面的发展是指什么呢?是对立面完全合成一个有 机体了。用了这个例子之后，大家就可以想到我开始讲的，我说“互相依存” 也要看怎么解释。在黑格尔那里，明显地有两层意思。 一个是两个互相独立 的成分，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夫妻两个当然是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 你。但尽管是互相依存，可两个毕竟是相互独立的，有相对的独立性。所以 黑格尔在第79节到第82节对反思下定义时明确地讲，反思的双方它还得有 它自己的一定的独立性，中文译为“孤立有效性”,就是有它相对的独立性。
夫妻两个尽管是互相依赖，但是两个毕竟是相对独立的。这是互相依存，是对互相依存的一个了解。黑格尔对互相依存还有更深一层的了解，那就是夫 妻两个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里面既有父亲的成分，又有母亲的成分，当然 还是包含有区别的。你哪怕是同一个有机体， 一个婴儿，就是具体概念，这 个具体概念里边也包含有区别的。同一个有机体你去分析，不仅这个婴儿的 相貌里边有他父母的成分，他的皮肤里也有父母的成分，不过哪个成分多一 点、哪个成分少一点就是了，但是双方的成分都有。不仅就他的肉体，就他 的身体有双方的成分，就连他的性格、气质也都有双方的成分。所以在同一 个有机体里面，也是包含有对立的成分在里边的，包含互相区别的成分。这 互相区别的双方也是互相依赖的，两个构成了同一个有机体，那还不是互相 依赖吗?可是这个互相依赖，是达到了概念篇里已经变成了同一个有机体的 两个成分，孩子的父亲的成分和母亲的成分，这两个成分的相互依赖性，比 起夫妻两个之间的相互依赖性，那是大大地进展了一步。而黑格尔所强调的 是后面这样一种相互依赖性，前面的反思的关系的相互依赖性在黑格尔看起 来，那还是低一级的。而高一级的相互依赖包括前面低一级的那个相互依赖， 但是比前面的相互依赖性要高一些。在黑格尔心目中，必须把这两个相互依 赖性了解为这两个成分变成同一个有机体的不可分割的两个环节。也就因为 这个缘故，所以他用反思这个字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之下都是采取一种贬义， 如他说“这不过是个反思的关系”,就是说还有更高的相互依赖。反思关系 的这个相互依赖，还带有一定的外在性。实际上，反思带有外在的关系，这 个话他也讲了。他讲到“反思”的时候，叫“外在的超出”。夫跟妻， 一方 面两个是相对独立的，可以说是两个外在的、带有外在性的东西，可是又彼 此关联在一起，所以他说反思又是相对的。这些差不多都是他的原话。然后 他就说：归结起来，反思就是一种外在的超出。那就是说带有外在性。夫妻 两个尽管关系怎么密切，互相依赖，可是总是带有外在性。可是这个孩子的 里面的父母亲的成分，那可是完全融为一体了，而黑格尔认为，积极的理性 就是要达到这个阶段。扩而充之，他了解的整个宇宙，就是这么个有机的关系。 整个宇宙这个整体，就好像一个孩子，他包含有父亲的成分和母亲的成分， 就是说包含有很多的对立面了，整个世界就复杂得很了。但是这些成分整个
合成一个有机体，就像父亲的许多成分、母亲的许多成分合成一个有机体的孩子一样。他认为整个宇宙就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的。当然不能说宇宙哪个 地方是鼻子，哪个地方是眼睛，不能做这样的机械的了解。其实他无非是要 说明，他把整个宇宙了解为这么个有机的关系，这就是他认为的积极理性所 达到的最高的阶段，也就是他所了解的宇宙。他认为把整个宇宙要真实地了 解到这样一步，就是必须把整个世界了解成为这个样子，那才是达到了最真 实的了解。我们讲的辩证唯物论，关于相互依赖、相互依存，是不是分有这 样两层含义呢?有没有浅一层的含义，更深一层的含义呢?我觉得也可以结 合黑格尔的东西考虑一下，看看是否有些东西可以吸取，有些东西还应该批
判，我觉得还是值得我们考虑的一个问题。
